河北属于日月神教的传统势力范围。&笔神阁
。进入河北境内以后,令狐冲一行的衣食住行等已有专人安排接待,不用再像往常一样风餐露宿。为避人耳目,令狐冲和任盈盈等一家四口改乘两辆马车。令狐冲和令狐安父子俩同乘一辆带蓬马车走在前面,任盈盈和令狐宁母子俩乘车走在后面。王力宏及其十多名部属则分散在两辆马车周围负责警戒。饶是如此,仍然有少量得到消息的江湖人士前来求见,这些人中,慕名而来欲一瞻真容者有之,有事相求或拜师请教者有之,甚至于不自量力,前来比武争胜者亦有之。让令狐冲夫妇俩不胜其烦。除非确是故交旧友,令狐冲夫妇俩一律不见,全部交由王力宏妥善处理。
病情才刚好一点,令狐安就坐不住了,又开始变得不太安分起来。他揭开蓬窗幔布的一角,睁大眼睛向外观望。只见远处地势平坦,土壤肥沃,三三两两的农人们分散在田地里,似乎在播种玉米或大豆。这种夏季农忙的景象与西北的苍凉空阔大不相同。而近处,朱雀堂副香主王力宏正一马当先,在前开路,王力宏的属下们则一律左手执辔,右手按在左腰佩刀的刀柄处,看上去威风凛凛,颇有气势。令狐安不由看得眼红心热。虽说父亲也曾教过他一些武功,但主要以一些基本的内功心法和拳脚套路为主,刀剑棍叉之类,却尚未接触。他早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得到一把长剑就好了,他可以悬于腰间,在水挂庄的地面上耀武扬威地走上一回,好让冯村长家的那个臭小子二牛见识一下自己的威风。
正行走间,令狐安突然发现前面驰来一匹快马,马匹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和尚,他把马鞭甩得噼啪作响,从官道旁边急速驰过,掀起漫天飞舞的尘土。还没等到令狐安回过神来,又见两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骑着马从车旁快速经过。那个靠左首的男子居然还故意冲令狐安笑了一下,神色颇为古怪。令狐安隐隐有些害怕,他赶紧放下幔布,依偎在父亲的怀里。父亲宽阔的胸怀终于让他的一颗小心脏逐渐平静下来。
令狐冲抚摸着他的小脑瓜说,“安儿别怕,这些人都只是来探哨的。离主人露面还早着呢!”这以后,果然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人马,有乔装道士的,有乔装文人书生的,也有乔装成农人或马夫的。他们一次比一次放纵,先是在篷车外面故意喧哗,继而又在道路两旁高声叫骂,虽然还不至于直呼令狐冲和任盈盈的名字,但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之类话语,毕竟也让人听得很不舒服。对于这些人的挑衅行为,王力宏等一伙人却一律视而不见,甚至还大开方便之门,故意让他们窜到篷车旁边闹事,让人气闷不解。最可气的是,后来居然有一个长着獠牙的丑陋的年轻人,一伸手把篷车上的幔布撕了下来,一边还发出得意的狂笑声。不过,他故伎重演,去撕扯任盈盈那辆马车上的蓬窗幔布时,运气就没这么好了。任盈盈用一把长剑斩断了他那肮脏的手掌。听着那年轻人惨烈的叫声,令狐冲一声长叹,“唉,冒犯了盈盈,你不死就算命大了。”话刚说完,又听到嗤的一响,那年轻人已被那柄长剑当胸穿过,牢牢钉在了道旁一株硕大的白杨树上。他的脚上还连着马镫,直把那匹马拖到树下,马匹受到惊吓,又挣脱不开,踢踏了几下,仰天发出咴咴的叫声。
耳听到嗤嗤几声连响,令狐冲赶忙搂住令狐安,一招“一飞冲天”,从车篷里破顶而出。甫一落下,再看那辆篷车时,只见上面都插满了弓箭,至于拉车的那两匹马,更是被长短不一的利箭射成了刺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令狐冲又惊又怒,把令狐安拉在身后并拔出佩剑,向王力宏厉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王力宏连连摆手,“令狐大侠赎罪,这不关我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原谅则个,原谅则个。”说话间,已骑着马连退十余丈。再往后大约二十丈远的地方,有数百人手执长弓,集结成阵,只是尚不好判断谁是领头人。令狐冲生怕敌方箭阵突然发难,连头也不敢回,只是焦急地问道,“盈盈,你们没事吧?”背后传来盈盈的一声轻笑,“我能有什么事?我早就绑了两个朱雀堂的家伙在篷车门口,他们要是想放箭,就由他们放好了!”原来,任盈盈早就发觉情况异常,又见跟在车后的几个家伙犹犹豫豫,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任盈盈带着一个孩子,丝毫不敢托大,只好先下手为强。在解决了那个獠牙小伙后,她趁着变故突生、人慌马乱之际,从蓬窗处甩出一条长绳,绑回附近两条壮汉吊在篷车门口,替她母女俩做活盾牌。这两个壮汉也算是朱雀堂中的好手,竟全无还手之力,本想呼叫救援,又怕惹怒这个魔女,是以默默承受,一声不吭。
令狐冲这才放下心来。他冲着王力宏大声喊道,“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会不埋怨你。但你把幕后主使请出来,让我和他当面锣、对面鼓地把问题说清楚,这总是你所能做到的吧?”王力宏双手抱拳,说道,“这没有问题。请令狐大侠稍后,晚辈自当尽力而为。”他调转马头,向箭阵背后打马奔去。不多时,箭阵中央让开一条道路,一个瘦高老者从箭阵中走了出来。他远远地冲令狐冲抱了抱拳,嘴里说道,“令狐大侠,得罪了。许久不见,想不到您还是这样英姿飒爽,武艺卓绝更胜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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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节哀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