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眼前的北堂悠,北堂礼疯狂的神色中闪过一抹邪气,北堂权平日里最在乎的就是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和儿子,北堂药不在,算他运气好,他将北堂悠杀了,看他还怎么用那一副让人看了就恶心的面孔说话。
绿色的灵力已经凝实,成了一柄散着绿茫的灵力长剑,被北堂礼握在手中刺向北堂悠的心脏处。
藏冗的身影诡异的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的残影,在北堂礼的灵力长剑快要接近北堂悠的时候,锈迹斑斑的大剑突然出现,看似轻轻一挑,却诡异的将灵皇凝聚的灵力长剑给打破了。
在场的人都是一脸震惊,那个青年看上去不过二十,居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灵皇凝聚的灵力打散,这个青年的实力难不成在二爷之上?还是说,这个青年其实是披着年轻外皮的老怪物。
藏冗手臂一抬,顺势收回大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本就不怎么锋利剑刃从北堂礼的腰间划过,竟然将腰带划开,顿时北堂礼身上的衣袍散开,亵衣亵裤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北堂礼身上一凉,理智瞬间被拉回了不少,慌张的裹好衣裳,怒视着藏冗。
藏冗一言不发的走到北堂悠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北堂悠本就吓得不轻,此时有个亲近的人,直接扑在藏冗怀中哭了起来。
藏冗那修长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周身那中死气沉沉的气压好似减低了不少。胸前片刻就传来湿润的温热感,藏冗抬了抬空着的手,想拍拍北堂悠的后背,可最终也没落下去,眸子更加暗沉的看着地面。
北堂权见北堂悠没事,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下去,满身的冷汗浸湿了衣裳,微风一过带起阵阵凉意,仿佛在提醒着她刚才经历过什麽。
“北堂礼,孩子是无辜的,你有什麽冲着我来。”北堂权被吓得不轻,本来北堂礼做的事就让他生气,此时竟然还敢像悠儿下手,北堂权也顾不得什麽兄弟情义。
他将北堂礼当成亲兄弟,可是人家从来没将他看在眼里,竟然联合外人想要夺下北堂家。他北堂权自认从来没亏待过他,吃的用的住的,修炼资源,北堂礼那一脉从来都是最好的,这北堂家的管理权也在他手上,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除了父亲让他继位阵法宗,呵呵,可不就是这个阵法宗宗主之位让他起了歹心吗?
若是原因,他宁愿不要这个宗主之位,他只愿妻儿平安。
北堂礼脸色又是一阵扭曲,转头对上北堂权,语气恶劣的道:“北堂权,从小到大,那老头都偏爱你一人,都是他的儿子,就因为你是长子?所以得到的就要比我多?我不服,他凭什么只爱你一个人,我北堂礼从小到大都要看你的脸色行事,我受够了,今日这北堂家我要定了。”
语毕,北堂礼仰天狂笑,眼中的疯狂之色更重,浑身都透着一股戾气,面上有几分黑气。
这是要入魔的征兆!
北堂权不知道自家这个弟弟竟然有这般恨自己,可到底是自家血脉,他那里能看着他入魔,“二弟,你醒醒别再执迷不悟,你以为那些人会放过穷途末路的北堂家?”
“我清醒得很,只要你北堂权死了,这北堂家就是我北堂礼的。”北堂礼粗狂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势在必得,顿了顿,继而阴森的道:“哦,对了,还有那两个小孽种,呵呵呵,北堂权你不是最在乎那两个小孽种吗?今日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夹杂着灵力的声音不断的在上空盘旋,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北堂礼阴霾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突然锁定在千澜身上,眼中迸发出一抹精光,身子也疾射而出。
千澜一直注意着北堂礼,搞不明白这北堂礼怎么突然盯上她了,身子条件反射的往藏冗的方向窜去,“师兄,救命啊!”这北堂礼果然是疯了,疯了,她只是个无辜的好不好!
“交出来。”
北堂礼阴森的声音窜到千澜耳中,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底腹诽,交什麽啊我草,她身上可什麽都没有!
“交出来。”北堂礼又是一阵怒吼,身上的衣裳早就凌乱不堪,身上的戾气在不断的加深,面上的黑气也越来越浓郁,离魔不远了。
北堂权倾身而上,拦下北堂礼,刚毅的脸上全是痛恨之色。
北堂礼好似没了理智一般,灵力不要钱的砸向北堂权,可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千澜身上,好似她身上有什麽吸引着他的东西一般。
千澜跑到藏冗身边才大口大口的喘气,尼玛,这个男人是真疯还是假疯。
“千澜,你没事吧?”北堂悠抽搭着鼻子离开藏冗的怀抱,扶着千澜,担忧的询问道,视线扫到已经接近疯癫的北堂礼,瞳孔骤然缩紧,身子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千澜拿手拍了拍胸口,缓过气来才抬着脑袋看向北堂悠,“没事。”人是没事,可是吓得不轻,你能想象一个疯子突然向你冲过来的那种感觉吗?
“他入魔了。”藏冗突然提着他的大剑走出,阴冷冰寒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带着一股嗜杀的意味。
这是千澜第二次听他说话,同样的阴森,冰冷,让人不由自主的打寒颤,果然他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死气沉沉,如一个死人,说话的时候瞬间就变身地狱修罗。
入魔?
按照前世的解释就是说一个人因为心中对某种东西的执念到了一定程度,精神错乱的意思,北堂礼看这样子和那精神分裂是差不多,可是…
按照这大陆的规律,入魔应该不止是精神上的错乱吧?
北堂权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北堂礼,好似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神色哀戚,这是他视为最亲的弟弟,谁能想到,就是他最亲的弟弟将家族推向了绝路。
“二弟,你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就忘了人性贪婪一词呢?你以为和你联合的那些家族会在我死后将北堂家给你吗?那些人会给自己留一个后患吗?”北堂权掷地有声的质问着北堂礼。
可北堂礼现在哪里听得进去,满脑子都是千澜的身影,北堂权阻拦着他,让他更狂躁起来,双眼通红,眼球上满是血丝,面容狰狞得可怕。
绿色的灵力在他手掌中散发出盈盈的光芒,那颜色衬着那张狰狞的面容,在加上那凸起的眼珠,不少人吓得尖叫,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藏冗提着他那锈迹斑斑大剑缓缓走向北堂礼,剑尖和地面接触,拖拽出一连串的火花,如利器划破盘子的刺耳声不绝于耳,黑色的长衫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
空气中似乎瞬间就有了一股压抑,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藏冗身上,他每走一步都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大气都不敢出。
北堂礼奇异的安静了下来,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藏冗,眼底有一丝疑惑,这个男人身上的力量,好可怕!北堂礼潜意识想要后退,可是身后是北堂权,他退无可退。
藏冗一挥大剑,剑尖直指北堂礼的眉心,阴冷没有感情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入魔者,杀无赦。”
六个字,好似来自地狱的召唤,让人不由自主的打颤,有凉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午后的阳光落在身上丝毫都感觉不到温度,从身子凉到了心里。
就连千澜就感觉到浑身冰凉,一句话就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她完全无法想象,他和人真正交手时的场景。
“师兄到底是哪里出来的怪物?”千澜喃喃一声,这样的人怎会屈伸于一个小小的驭兽院?
“千澜…”北堂悠满头黑线的看着千澜,什麽叫怪物,“师兄只是性子如此,不过…师兄这样子还真有点…”北堂悠立刻噤了声,师兄对她很好的,她怎么可以说师兄的坏话。
千澜干笑两声,继续看着场中,北堂礼好似被人定在那里一般,看着藏冗一步一步走进,愣是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北堂权站在北堂礼身后,神色复杂,北堂家的直系子嗣本就不多,到他这一辈更是只有他和北堂礼,而到了北堂悠那一辈,就只有北堂药一个男子,他能看着北堂礼被杀死在自己面前吗?
不能,不管北堂礼做过什麽,都是他至亲之人。
北堂权从身后上前将北堂礼挡在身后,“这位公子,二弟乃我北堂家的人,我自会处理。”
千澜神色一噎,这北堂权脑子是有病吧?一个背叛家族的人还护着他做什么?更何况这男人可是要杀北堂悠,一个连亲人都能下手的人还有什麽做不出来的,北堂权现在还要护着他,真是没救了。
北堂悠脸色有些发白,搭在千澜手臂上的手掌不断的缩紧,心底全是复杂之色,刚才二伯是真的想要杀死她吧!
藏冗用死气沉沉的视线扫了一眼北堂权,重复着之前的话,“入魔者,杀无赦。”
北堂权没想到藏冗这般固执,他都将话说得这么直白了,是个人都应该听懂了这话的意思,这孩子怎么就…
“噗哧!”利器贯穿血肉之躯的声音,时间如同电影的慢镜头,缓慢而沉重。
第12章 他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