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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说什么实话?”水载舟问道。
骆千帆说:“我想知道你对我的态度,我是有‘前科’的,为了让报社执行协议,我差点跟报社打官司,甚至不惜与袁总和周总拍桌子叫板。这件事情闹得很大,整个报业集团没有人不知道。
“虽然后来证明这一切都是邬有礼公报私仇搞的鬼,但不容否认的是,我的的确确在袁总和周总面前留下了一个不讲政治、不懂规矩的印象。
“所以我很关心水总对我的看法。这是我不敢轻易报名参加竞聘的最直接、也是最根本的原因,我怕自取其辱。”
水载舟没想到骆千帆竟然先把问题摆在了台面上,还如此坦诚。
看来袁保说的没错,骆千帆不是一匹谁都可以驾驭的温顺良马,他很有个性。
水载舟略略措辞反问道:“你觉得你给我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骆千帆想了想,说道:“按照常理推断,您来虹城晚报当总编辑,一定会和袁总、周总、柴总他们好好聊一聊,我作为虹城晚报的‘热点人物’,也很有可能成为你们聊天的话题。
“如果您受到袁总和周总的影响,对我的评价应该不会太高;如果您听了柴总对我的意见,您对我的评价不会太差。”
水载舟笑了笑:“我不想听别人对你的评价,只想听你对自己的评价,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骆千帆不以为然:“自我评价并不客观,每个人在说到自己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进行美化。这样吧,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
“我对自己的评价是,我的综合能力数一数二,在报社我是卧龙一条;离开报社,我也可以龙腾四海。
“论人品,我忠孝仁义,在家孝敬父母,在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扯不上一身正气,更不是模范先生。
“论讲政治、讲规矩……嗯,怎么说呢?我这个人更讲理、讲信誉、讲协议、讲共赢。我信奉‘士为知己者死’,我不信奉‘官大一级压死人’。”
水载舟频频点头:“你小子很狂,也很实诚。”
“没错。坦坦荡荡、毫无保留。水总,说说你对我的评价吧。”
水载舟说:“既然你毫无保留,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两天我的确找袁总、周总和柴总他们聊过,而且方方面面都聊了许多,当然也聊到你这位‘风云人物’,他们对你共同的评价是‘能力出众’。
“你提出的‘一报两投、滚动读报’的创意,钻了政策的空子,帮助虹城晚报一举逆袭汉东晚报,这是了不起的成就。全虹城数千报人没有一个人想到了这一点。
“你靠工商条口和工商协管员订了一万一千多份报纸,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万两千多份报纸。还顺便帮周旭阳等人完成了订报任务。
“这至少说明三点。第一,你善于交际,仅仅半年的时间你就把工商局上上下下的关系捋得特别顺畅;
“第二,你很讲义气,帮人完成订报任务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因为这意味着要放弃任务外的提成奖励。
“第三,你善于投资,也可以说善于统筹资源,每份报纸给工商协管员10块钱提成,就大幅提高了虹城晚报在商户之间的订阅覆盖率,难能可贵。
“还有,你跟报社签订协议,一条创意挣了报社两百万元,让很多人眼红,甚至让我都妒忌,了不起!
“最让我意外的是,你竟然还从印刷厂拿到最准确的发行数字。很多人当了一辈子记者只关注采编业务,从没注意过报社集团下面还有印刷业务板块。
“所以我对你的能力也是非常认可的,甚至可以说是佩服。我鼓励你参加报业中层干部竞聘,就是基于对你强大能力的考量。
“至于你提到,袁总和周总对你的评价……没错,他们觉得你在政治上还不够成熟,在为人处世上也略显偏激。但我更觉得柴总对你的评价更为客观理智一点。
“柴总说你打一开始就知道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为了获得你所需要的东西应该做什么,甚至预估到中间会遇到什么样的障碍,你甚至想好了跨过这些障碍的办法。这恰恰是一种社会成熟的表现。
“从你为人处事来看,我真的不觉得你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更像是在社会上吃过亏、上过当、千锤百炼的成熟男人。
“说到底一句话,我需要你参加中层干部竞聘,在更重要的岗位上承担更大的责任,为报社创造更多的效益。
“小骆,我说这些,也算得上坦坦荡荡、无所保留了吧。”
“没错,出乎我的预料。”骆千帆笑着说。他觉得水载舟很坦诚,对于“他是袁保好朋友”的印象正在逐渐消失。
“那你参加竞聘吗?”
骆千帆说:“既然水总看得起我,为什么不参加竞聘呢?我说了,我这个人信奉‘士为知己者死’,我打算竞聘周刊部副主任一职。”
“你先别承诺”,水载舟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有顾虑。”
“什么顾虑?”
“我的顾虑是,你有本事、有能力、手里有公司,你也很有钱,你不需要报社任何岗位为你的履历加分,也不需要任何职位为你镀金,报社的这点工资对你也没有什么吸引力,那么我能给你什么?如果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的话,我这个总编对你也没有任何的约束力吧?”
“坦诚!”骆千帆竖起了大拇指。
水载舟的问题是很多领导内心普遍存在的顾虑,很多领导宁愿使用庸碌听话的下属,也不愿意起用能力很强却不听话的下属,就是这个原因。
骆千帆笑了笑:“其实你可以把我的竞聘当成与报社合作的起点,如果我竞聘成功,可以在您的领导之下搞‘周刊承包制’,在做好读者服务的同时,为报社创收。
“那样的话,我既是报社的员工,又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市场主体,承包报社的版面。像个佃户一样,种报社的地,给报社交租,交完租剩下的是我的收益。”
水载舟那篇文章的主题就是讲周刊“承包”经营的,骆千帆这算是呼应点题,水载舟一下子就挑起了眉毛,他又惊讶又困惑。
他写那篇文章是基于从业多年的观察与感悟,凝聚了他深入的思考与探索,没想到骆千帆随随便便一张口就是思路。
看来,袁保、周游和柴满仓他们说的不错,骆千帆这家伙的确是有本事。
骆千帆微微一笑:“水总,周刊搞承包制,你是不是听着耳熟啊?”
水载舟点点头:“我写过一篇文章,为周刊的发展与创收设计的出路就是搞承包经营,用专业的团队,打造专业的周刊,达成良性创收的目的,而不是新闻版面的附庸。”
骆千帆笑道:“我就是看到你那篇文章受到的启发,要不然我这点阅历怎么可能提出这么高屋建瓴的观点。
“不瞒您说,我看到那篇文章之后觉得很有收获,就专门复印了两份。
“本没想到要竞聘周刊部的副主任,就把那份文章给了姚朝安一份,希望对他竞聘有所帮助。不过现在我后悔了,因为我也决定要竞聘了……”
骆千帆睁着俩眼说瞎话,明明是张楚复印给他的,他却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复印的,还说复印之后给了姚朝安一份,太对不起姚朝安了。
水载舟笑道:“那怎么办呢?一个思路,两个人用,那不就撞题了吗?”
骆千帆说:“不会的,您提出承包制的大方向,但我自认为我对承包制的理解、我利用承包制能为报社创造的效益,远不是姚朝安能够相比的……”
第0254章 又坑了姚朝安一把